偶遇白头翁
前两天国际庄上空的云很美,就想着到世纪公园,拍拍荷花,也拍拍荷塘与标志性建筑——电视塔。头一天,响晴白日,一丝云彩都没有,只拍了些荷花回来;第二天5点不到,推开窗户看到天边朝霞染红了的云朵,立马起身,可到了公园,拍到的也只有淡淡的几朵,水里浸透了一般,若有若无,不甚满意。
好在,邂逅了一只小鸟。她是在我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,自己闯进我的镜头里来的。
我跪在木栈道上,刚刚找好机位,调好焦距,她就从大如伞盖的重重荷叶底下,翩然而至,两只小爪子稳稳地抓住一枝荷花箭的长梗,从花柄后面,用乌溜溜的小眼睛偷偷瞄着我。
我窃喜,却没敢声张,屏住呼吸,悄悄按下快门:一张、两张、三张……她探出头来,悠然地看看荷箭的尖尖小角,仿佛在思考什么,又像是等待一只前来驻足的蜻蜓。
而后,她调转身体,灵巧地转动着小脑袋,用黑豆一般的小眼睛,向荷叶下面望去——幽深昏暗的荷叶底下,根根花柄叶柄条条直立,如梦幻般翡翠的迷宫。
银灰的腹部,金*的羽翼,还有眉头一撮标志性的白毛,一律清清楚楚,尽收相机。
这可真是一场美丽的邂逅。起初,我一直认为是大苇莺的,回来百度搜索,发现差异很大,于是就请教经常“打鸟”的大师们。
凤鸣岐山告诉我,这是白头翁,也叫白头鹎。赶紧到网上搜索图片看看,果然。
白头翁是一种候鸟,长期栖息于江南、台湾一带,在河北只做短时间来去,这回在世纪公园里让我拍到了,真是幸运之至。
忽然想起一幅“岁寒四友”图来。小时候不知道是到谁家去串门,在主人家的堂屋正面,挂着一幅中堂,上画松竹梅岁寒三友,画题却为“岁寒四友”,心中还颇为疑惑。细看,见腊梅枝头,栖着一只小鸟,就是这般模样。主人告诉我,那鸟唤作白头翁。与“岁寒三友”同列,看来白头翁,也应该是文人画士钟爱之物了。
说来好笑,儿时所见之物,年近花甲才得一见,也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,也不知道那白头小鸟猛然见我这白头老叟,会不会取笑于我。于是,戏得几首小诗,玩味调侃,自得其乐。
七绝·白头翁
平明转战百花丛,
为拍青莲拭浊瞳。
小鸟飞临须诧异,
原来也是白头翁!
看看这一副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的神态,像不像从迢迢万里之外赴约的情人?
七绝·约会
佳期赴约水云间,
不畏蹉跎万里还。
白首平生终一诺,
人前相见半遮颜。
七律·偶遇白头翁
矢志追花百草丛,
求奇猎异是初衷。
小荷才露尖尖角,
翠叶新隆郁郁穹。
清早果如清早愿,
白头偶遇白头翁。
殷勤总被多情眷,
不负痴心夏日功。
有这样的偶遇,即使是身体的疲劳,也是值了。顺便再调侃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。
七绝·小鸟荷箭
小鸟清晨叶下停,
守株荷箭待蜻蜓。
望穿双眼倾心志,
靠等谋生怕不灵。
夏日的劳碌是苦趣也是乐趣。当坐在电脑旁静对这些图画时,暑热似乎也远去了。
荷锄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