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高伟
上月，司令员李德胜从部队离休，回到了家乡鹿城。住进儿子买的城西别墅后，他感觉有诸多个不适，工作时为部队忙忙碌碌感到充实，可现在在家无所事事，心似乎空了，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，没精神，李德胜就开始茶饭不思。
看到老李整日唉声叹气，这没劲那没意思，李妻和孙子小杰心急如焚，这样可不行啊！他俩想着办法讨老李高兴，可老李就是兴奋不起来，对他俩说:“你们别讨好我，这没用，我自有毛病自得知。”
一日清晨，老李躺在床上正胡思乱想，忽听窗外传来一阵白头翁鸟的鸣叫声，那声音婉转悠扬，清脆响亮。老李感到自己已置身于鸟语花香间，全身每个器官都变得顺畅舒适。不一会，他开始精神焕发，推了推身边的妻子，笑眯眯地说：“老太婆，今天我想吃红豆稀饭，白煮蛋。”
闻听老李要吃东西，李妻忙不迭地起床准备。老李也躺不住了，他起身来到阳台，那清亮亮的鸟鸣，把老李的好奇心勾起，咦！那白头翁在哪儿呢?老李很喜欢养鸟，但自从有了孙子小杰后，怕妨碍他的睡眠，把鸟都送了人。小杰今年十二岁，老李的儿子和媳妇都在外地工作，小杰由他们老夫妻照顾。
想到孙子，老李轻轻地走到阳台左边房间前，看到拉得严实的窗帘，老李笑了，心想：小家伙以前从不拉窗帘睡，今天怎么了？老李开始在阳台上做操，思绪回到过去。小时候在乡下，春天一到，家对面的秀峰山上就会飞来好多鸟，百灵、画眉、白头翁、山雀、蓝点颏、红点颏、八哥、鹦鹉等。
做完操，白头翁的鸣叫还在继续，老李想把鸟找出来，他总感觉那鸟鸣就在不远处的头顶，而且又叫得特有规律，像训练好的。这时，李妻在厨房唤他吃早餐。老李应声，就在他转身向厨房走去时，发现客厅墙角一个窗户旁的电源插座上有一根电线通向窗外。这通向窗外的电线派什么用场？老李心中纳闷，把那窗户打开，探头沿着电线向上看，只见电线向上延伸到屋顶露台。这线是谁拉到露台的？老李蹬蹬蹬地上了露台，发现小杰坐在露台上看书，脚下放着一台录音机，那鸟鸣声竟然是从录音机中发出。
瞧老李上来，小杰慌忙起身：“爷爷！您怎么上来了？”
“好啊！小杰，原来你拉了窗帘是在此搞这个东西欺骗爷爷啊！我以为真是有鸟栖息呢！”
小杰脸色涨红，说道:“爷爷，您离休后没了以前的威武，精神失落，人也瘦了。为了帮您，我就在生物老师那边询问了有关如何减压的事情。老师告诉我，鸟的鸣叫可以起各种各样的作用，白头翁的叫声抑扬婉转，有时响亮，有时低沉，能给人以激励和乐观，对人体产生积极的影响，还能缓解压力，促进全身器官正常工作。正巧，奶奶和我说起爷爷您喜欢养鸟，所以我就和奶奶一起到亭林公园中把白头翁的声音录下，希望爷爷听了这鸟鸣声能振作起来。”
小杰说完，老李心头一暖，激动地抱住他：“好孙子，你真有孝心啊!这几天我躺着，闲得无聊，今天听到白头翁的鸣叫，我感到心旷神怡，想起了父亲在我小时候经常带我去抓鸟，又想起了他当年送我入伍时说的话:德胜，你现在去部队当兵，就是*的人了，你要明白，只有强大的*队，才能抵抗一切外来恶势力，德胜，我们中国以前遭受了太多的磨难，你一定要争气，一辈子为*为人民服务。父亲虽然走了多年，但这些话如今我细思起来，真是在督促我要好好为*为民工作，想起了这些，我终于醒悟，人总要离开工作岗位，这是自然规律，但我不能就这样荒废自己，我还可以更好地发挥余热，为大家传播正能量。小杰，既然你们老师也说大自然的鸟鸣可以减压，不如我们就去山里收集各种鸟鸣声，然后来好好地利用它们，现在有的人太浮躁，我得让他们静下来，鸟鸣是大自然的声音，相信我的许多老战友离休后也有和我一样的失落感，我得帮助他们振作起来。”
“好，爷爷，我百分百支持你。”小杰高兴地搂住了老李。
一个星期之后，老李带着妻子和小杰从家乡秀峰山坳里回来了，他们把拍摄到的各种鸟及它们鸣叫的视频整理好，然后把这些视频做成抖音，发给朋友们看，为他们减压，让他们放松心情！
不久，他们又去了鹿城森林公园、常熟虞山、浙江等地拍摄抖音，随着老李和小杰不断地进公园和山里拍摄，视频变得越来越多，抖音也变得越来越好看、精彩，爱听大自然声音的朋友们都说李司令离而不休，同鸟打交道，把鸟拍得美伦美奂，成了一名鸟司令了。
（刊于《微型小说选刊》年第10期“玉山故事”专栏。）
作者简介：高伟，昆山作协会员，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，年起开始文学创作，作品散见于《民间文学》《故事会》《民间传奇故事》《三月三》《民间故事选刊》《微型小说选刊·金故事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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